要的时候,便是天赐良缘,你们不需要了,这桩婚事废了便废了,可是十四叔,我已经喜欢上了君博郎,我的心是肉做的,它不能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。”安卿惜又说道。
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她一贯的温柔,雪夜里听闻,就像是冬日开出了四月的春桃。
“不提了,”安于平沉默良久说道,“你回去吧,准备一下可以出发了。”
安卿惜抿唇,点了点头:“好,那我走了,十四叔同我父亲留在京城,注意保护好自己,京城局势越加不安定了。”
“你放心。”安于平说道。
“祖父的下落……也希望尽快找到。”
“会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
安卿惜收回目光,心里面沉痛,缓了缓,她执着伞转身离开。
安府门前排着长长的车队,五十多辆马车上,坐着安家的各房太太,公子和小姐,以及育有子女的姨娘。
随行的珠宝财富和锦衣玉帛尽量精简,也足足有近一百五十辆马车。
若是白日,这等显贵大族出城,该是锦衣瞩目的一幕,然而现在,他们只能趁夜离京。
车队往城外而去,车轮轧过厚重的雪地,无声无息。
五百多个随从和近千个近卫跟在马队一旁,城门和巡守卫队皆已打点过,待出得城门,往东南三十里的长道驿站上,会有三千多名燕南军在那边等候。
谁都不会想到,这样一个北风呼号的雪夜,大乾权倾朝野的安氏一族,就这样悄然无音的离开了京城,彻底退出大乾的**舞台。
安于平从安府出来,抬头看着车队车尾的身影,一旁的小厮为他打着伞,但呼啸而来的风雪依然能打在他一身华服上,穿透富贵的衣裳,刺骨寒冷。
待车队见不到影子了,小厮开口说道:“少爷,咱们回府吧。”
安于平不作声响,仍是望着,长街空空,什么都没有,小厮也不知道他望的到底是什么,只得陪着他久久站立。
天明初启,大雪未定。
朱岘一身厚实保暖的衣袍,从街口走来。
刚到官衙,魏从事急急从后衙跑出来,抬头看到朱岘,脸色惊惶的说道:“大人,你来了。”
“何事?”朱岘被他这神色略略吓到。
魏从事看了两旁的守卫一眼,拉着朱岘往外边的登闻鼓下走去。
“大人,死人了,”魏从事压低声音,“昨天晚上大牢里冻死了六人!其中两个本来就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