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管事说道,“恐怕不会有人愿意的。”
“愿意的自会来,不愿意的那便不愿意。”赵宁慢声说道。
楚管事皱眉:“就是怕有人会财迷心窍,为了钱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下来换,若是这样的话……”
“因为愚蠢而冻死的人,与我们有关吗。”赵宁问道。
楚管事顿住,说道:“也是,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“粮食便不管了,”赵宁继续说道,“屯好我们自己所需的,其余半点不沾,茶叶要大批量的收,收最好最上等的,以及在五天内,你们尽最大可能打通去游州和湖广的商道。”
“去游州和湖广?”程掌柜忍不住说道,“可是大娘子,那边战乱呢。”
“所以那些投靠了新王的富贵人家才更惊心并且无所事事了,”赵宁说道,“打通好这条商道,茶叶以二十倍价格卖去,喝得起的人会来喝的。”
“好。”程掌柜应下。
一阵寒风从窗外吹来,赵宁的面纱轻动,她的手指还在桌子上慢慢敲着,颇为规律,继续同几个管事们说话。
载春慢慢练字,这时看到窗外似有什么东西吹动起来。
她张眼望去,是一张纸。
可能又是那什么“告世书”,载春撇了撇嘴,收回目光。
·
天空上面仍飞着不少纸页。
昨天许多纸页被大风卷起,落在了屋顶上,树梢上,今日的风将它们重新吹落。
纸页上面的内容,识字的,不识字的,如今都已经快会背了。
朱岘看着手里几张皱巴巴,被强行抚平的纸,神情严肃。
因天光太昏暗,魏从事点了烛火过来,放在案前。
朱岘没有反应,目光在这些字上一个一个望去。
“兵部那边来消息了,”魏从事说道,“阿梨那臂弩是坏的。”
听到“阿梨”两个字,朱岘抬起头来:“坏的?”
“内部全部被破坏了,应该有一个小机关,她脱下来扔掉时特意将这个机关触动,内部结构便坏掉了。”魏从事说道。
朱岘有片刻愣怔,而后点头。
“厉害吧?”魏从事说道,“是不是很厉害?”
“阿梨吗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厉害,”朱岘抬手在告世书上抚了一下,说道,“她,其实也不是坏人。”
“哦?”魏从事说道,“当初朱大人不是说是非该由律法来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