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空气腐朽发霉,他缓缓睁开眼睛,却觉得自己还没醒来,像是场噩梦。
那个女童仍不在。
他断断续续醒了好几次,皆不见那女童,将他扔在这里后,她似乎就没回来过。
现在什么时辰了,过去了多久,有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,抓他过来又是干什么?
反反复复的困惑让路千海不得其解。
他最终又闭上眼睛,周身动弹不得,不知道要怎么办。
昨日大雨,今日大晴,街上兵丁们仍在找女童,布告栏上贴满了女童的画像。
画像是东平学府外的“路人们”描述出来的,有人说亲眼看到这个女童进出东平学府,但是官府问及东平学府里的人,上上下下皆否认见过此女童。
雨夜视觉模糊,加之女童执伞,其实描述的并不清晰,于是执笔作画的画师索性便将之前画过的阿梨改动了下,衣着添了几笔富贵。
“一点都不像我了。”夏昭衣看着布告栏上边的画像说道,咬了一口烧饼。
支长乐和老佟跟在一旁,手里各拿着一个烧饼,边吃边道:“越不像才越好。”
“你们都给我滚!”
远处街口响起怒骂声,一大群乞丐嘻嘻哈哈的跑出来,手里面抓着烧饼和饭块,一个妇人跟在后边,手里面拿着扫帚赶他们。
“滚蛋!都滚!老娘杀了你们!”妇人眼眶通红的骂道。
等乞丐们哄笑着跑走,妇人气得跺脚,蹲在地上,双手掩面哭了。
“瞿寡妇!又被抢东西了呢!哈哈!”街边一个住户在二楼取笑道。
“寡妇门前是非多,抢的可不就是寡妇!”一个铺子前的男人嚷道。
其他人都哈哈笑了。
老佟和支长乐也跟着笑。
“这一点都不好笑的。”夏昭衣说道。
老佟和支长乐一顿,朝她看去,脸上笑容渐收。
“这个,我也不知道笑的什么,”支长乐嘀咕道,“脑子没转过来,就跟着笑了……”
“我也是,”老佟挠了挠头,“好像,挺欺负人的?”
夏昭衣看了那妇人一眼,回身往另外一边走去,说道:“因为,人聚众而蠢,得利而邪,无伤而盛气凌人,不怪你们,或许本性使然。”
支长乐皱眉,说道:“听不懂。”
“那,阿梨,我要不要去帮帮那个寡妇?”老佟说道。
“晚点帮吧,现在人多,帮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