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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马车在四方馆外停下后,周鲂与张温一同出现在了四方馆内。
由于不久前四方馆内刚发生了一场动乱,这导致四方馆周围的汉军多了不少。
而随着周鲂与张温朝着四方馆内走去,他们二人的鼻间也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。
这血腥味在周鲂前去大司马府前,就已经存在。
可在从大司马府回来后,重新闻到这股血腥味的周鲂,心中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。
望着亭台楼阁,应有尽有的四方馆,周鲂好似想起了他在江东的府邸。
身为江东的世家豪族,周鲂的府邸虽不如四方馆华丽,但占地面积却一点不比四方馆少。
甚至在可以蓄养私兵的江东,周鲂的府邸内还有着数百人的亲信部曲。
但只要周鲂一想到,前日被汉军大肆捕捉的西域诸使,他心中的寒意就越来越盛。
再大的府邸,有着再多的部曲,也是绝难与朝廷的官兵对抗的。
一旦事情有所泄密......
想到诸多西域使者下场的周鲂,不由得打了个寒蝉。
而走在前方的张温,见周鲂的脚步越来越慢,不由得转身好奇问道:
“子鱼?”
张温的轻声询问,将周鲂的思绪一瞬间拉了回来。
但不知怎么的,哪怕不再胡思乱想,可看着身前一脸关怀的张温,周鲂竟一时间觉得张温的关怀,内中有着其他的深意。
在张温不曾注意的情况下,周鲂缓缓握紧了手中的拳头。
“我,我没事......”
在敷衍了张温一句后,周鲂突然问张温道:
“慧恕觉得我等该何时返回江东,而慧恕返回江东后,当会向陛下如何禀报呢?”
听到周鲂的询问后,张温略微思索了一下,随即言道:
“公主的棺椁,早就被糜旸安排在蓝田一带下葬。
而公主殉夫的名义,也被糜旸篡改为殉国。
如此一来,陛下所愿终究无法实现,反倒让西朝又得了一波人心。
我等是该考虑回朝了。
至于回朝后该如何上报,温以为据实即可。”
今日糜旸召见张温与周鲂,一方面是为了落子江东,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告知他二人,孙权的图谋在他的操作下已然再难实现。
在这种情况下,张温与周鲂没有了留在长安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