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梁兴邦这十年以来,三百多次,没有一次失败……”
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反问起来:“你讲的那个故事,是真的吗?”
梁兴邦点点头,撑开肚子上层层叠叠的肉,露出一条长疤:“这是我**的时候留下的。”
梁兴邦被拆穿了,又打不过我,这时候倒是乖顺了。
“外头的那个女人是阿红吗?”
“不是,是我花钱雇来的。”
“为什么不好好生活,要做这个行当呢?”
梁兴邦神色不自然起来,眼神中是明晃晃的怨恨,他闷声闷气:“我不会别的。”
“你不是会开车吗?”
“开车能挣几个钱?还成天提心吊胆的。我以前的同事,就因为多收了人家五块钱,被捅了十几刀,血都流干了急救车才来,最后眼睛都没合上就死了,那时候他家孩子才满月。
出来骗人就不一样了,风险小,回报大。只是讲个故事,找个女人演演戏,就能获得一大笔钱,是个人就知道该怎么选。
这不怨我,怨就怨这个该死的社会,一切向钱看,没有钱,连洗脚城的小妹都看不起我,换你你也会这么做的!”
他心中的怨恨那么多、埋怨那么多,多到溢出来,化成带着刺的藤蔓,扎进他的心脏。
他本来可以过普通的生活,当一个按部就班的普通人,他会开车,能挣车费,已经比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好很多了。
至少,比我的父母强。
他们一辈子都待在那个逼仄的小山村里,只见到林间的一捧阳光。
够自由,却也够苦痛。
尤其是,遇上了我当他们的孩子。
梁兴邦的普通是我求之不得的生活。
然而,真正普通的人,又厌恶普通。
他们想和别人不一样,他们想独一无二,他们想得到美色、权利、金钱,证明他们的生活过得比别人好。
梁兴邦这件事,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,总该有什么契机,令梁兴邦走上骗人的这条路,而且计划如此完备。
若不是我能看见鬼怪妖魔;若不是我观察到他焦急地将我拽进车里的时候,连一滴汗都没流;若不是马路上的那个女人神色中**一丝疲倦和难堪。
可能连我都被骗了过去。
我迅速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发生的事,心中有了猜测。
“左洪没死。”我说的是肯定句。
梁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