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婉芸坐在走廊的连椅上,捧着半杯温水的双手还有些微微发抖,一旁的护士轻声安抚着她。
她缩着脖子,抿了一口温水,见到主治医师张川走出治疗室,也顾不得还在发颤的双腿,放下水杯便追了上去。
虽然已经能猜到答案,但她还是有些忐忑地问道:“张医生,这次治疗......是又失败了吗?”
张川把钢笔放回胸前的口袋,推了推眼镜,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“到办公室说吧。”
纪婉芸鞠了一躬,回到座位上将没喝完的半杯水扔进**桶,又和一旁安抚自己的护士小姐姐道过谢。
而后快步跟上张川的步伐,一起进了办公室。
张川坐在办公桌后,给自己的枸杞茶续了温水,点亮电脑屏幕,确认后续没有问诊安排了,这才缓缓开口说明情况。
“患者目前的情况,的确在临床上比较罕见。”
“几次催眠治疗,患者一开始都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,甚至会主动配合治疗,但每次到治疗的末尾,患者总会突然产生攻击行为。”
“而且患者现在钻了牛角尖,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亲。”
“患者觉得是因为她当晚太过专注于书本,没注意时间,没有及时给迟迟未归的母亲打电话确认安全,间接导致母亲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。”
“潜意识中,患者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母亲,又将潜意识中的愧疚感和现实情况混淆在一起,创造出了一个虚构的场景。”
“这就是为什么在上次治疗过程中,患者会觉得是自己打死了母亲。”
“患者还觉得非常遗憾,她知道母亲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亲眼看着她进入外国名校读研,但现在母亲永远也看不到了。”
“为了填补这种遗憾,所以她臆想出自己大学毕业,成功申到名校这种事情,以至于完全不肯接受自己是个大二学生的事实。”
“此前因为考虑到患者比较年轻,还是个小姑娘家家的,我们采取的比较保守的催眠治疗,但从几次治疗的结果来看,效果非常不理想。”
“考虑到患者现在的攻击性越来越强,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,加上CT已经提示患者大脑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器质性病变,下一步我们应该会放弃催眠治疗,改用药物治疗。”
“如果情况仍然得不到有效缓解,也可能会使用电刺激疗法。”
一听到药物治疗和电刺激疗法,纪婉芸顿时紧张了起来:“那药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