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王这孩子从小话就不多,向来是做的多说的少,就连邱嬷嬷也不是很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
“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,至于要不要做,就看王爷自己。”张医女说着便提着药箱行礼告退。
邱嬷嬷望着医女背影消失在雪幕中,无奈叹了口气。
她家王爷若是肯听劝,早就已经子孙满堂了,又何至于到现在还是这样孤家寡人?
在邱嬷嬷看来,昭王就是个死心眼,宁可在一棵树上吊死,也不肯去看另外一棵。
躲在假山石后边的两个人听见方才的对话,如石化了一般。
常心悦又羞又恨,咬着唇半晌没有说话。
那女人的病……竟然是因为王爷行**的时候太过粗鲁了?这种事儿,常心悦平时连想都不敢想。
在她面前,王爷永远是高高在上,一尘不染。她还以为王爷是个不食人间烟火、清心寡欲之人。怎么他竟然有这样放荡不羁又磨人的一面……
只是为何……他宁可要温玉娇那个嫁过人的狐狸精,也不肯要自己?
这么一想,常心悦忽然妒火中烧,觉得是那不要脸的狐狸精拐走了她的陆晏哥哥。
年幼时,每回陆晏来相府,常心悦就躲在角落里,偷偷看着他却不敢靠近。
陆晏在她面前,总是一副清俊冷漠的样子,即便是与姐姐在一起的时候,也始终是发乎情止乎理。
王爷的脸上也不常带着笑,总是神色严厉,双眉蹙起,像是有着满满心事。
自己苦等了他这么多年,谁知……他竟转头宠幸了别人……
天上的雪越下越大,邱嬷嬷已经撑着伞走远了。
妙兰扯了扯常夫人的衣袖道:“夫人,咱们也回去吧。”
常心悦缓缓站起身,手指捏着袖口的刺绣,指节一寸一寸发白。
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憎恨过后宅里的哪一个女人。这些女人在她眼里全都不值一提,就连从前的玉侧妃也不过是仗着和亲公主的身份高她一头,但是在王爷心里,她常心悦,永远是那个最特别的存在。
今日见到了那位梁国弃妃,她起初觉得也不过就是庸脂俗粉、卖弄风情的货色,可方才一番接触下来,又听了邱嬷嬷和张医女的话,常心悦却忽然隐隐不安起来,觉得有些看不透王爷的心了。
昨夜,她称病请王爷过来,又让小厨房准备了一桌酒菜,想着只要王爷来了月心院,与他一同用晚膳,再说说姐姐当年的事,便可以拉近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