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不舍,可也拗不过她,从大局出发只好由了她去。
于他而言,这做法无可指摘。
至于那些许虚名,与她便是,皇帝既然这般说,那便没想着要她平安归来。
扰乱西蕃,说的简单。但依着她先前做的那些事,西蕃便没有防备?
求娶个太过有手段的公主回来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这个道理,西蕃不会不明白。
但是,即便明白这一点,西蕃想必也会欣然接受。
萧令姜心中一嗤,刺客之言、祈祝之变、荧惑之相,这种种最终指向的不就是她?让皇帝彻底疑了她与贺家,如此一来,即便她不立死,皇帝也会出手将她远远打发。如今西蕃恰巧求亲,又有什么比这还好的选择?
西蕃那处倒是算得明白。
先前,她便觉得西蕃背后隐隐有神宫的影子,到了当下她已然万分确定,此事定然是两者合谋。
她当初坏了西蕃与神宫在南诏的谋划,后又对神宫步步紧逼,两方怕不是都要恨死她了。
既然都要迎个公主回去,那选择她岂不是最佳?
如此一来,大周失了一份助益,而她萧令姜在大周如鱼得水,到了西蕃之地,没有了贺氏、没有了不缘司还有大周玄门,便是条龙也只得盘着。
西蕃的陀持、神宫的高手皆非寻常之辈,另有重重大军,她即便身手不凡,孤身一人也是无能为力。
依着她瞧,怕是不待扰乱西蕃,她这和亲公主便能因着各种原因香消玉殒了。
可谁会在意呢?
西蕃与神宫谋的便是她的命,而皇帝则乐得将这条他芥蒂不已的小命双手奉上。或许,她的死,与西蕃和大周而言,又是一个好的由头,成就了另一番博弈了呢。
当真是人人皆有盘算。
萧令姜坚定摇头:“若是永安不愿呢?”
“不愿?”皇帝的脸顿时冷了下来,语气之中尽是失望,“永安,朕只当你素来心存天下,一心护佑大周。到如今,竟是惧怯了不成?”
萧令姜老实颔首:“是呀。世人皆畏死向生,永安不过一介凡人,自然没有什么不同。永安曾坏了西蕃谋划,如今和亲西蕃于我乃是必死之局,既然如此,又何必要去?”
若说西蕃之行,并非不可。甚而在初听闻西蕃欲与大周交好之时,她心中便有了这层打算。
只是,这去,却不是以这犹如被砍了双翅困于牢笼的和亲公主身份去的。她一旦就此离开,无论是生是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