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和地劝道:“无论前情如何,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。你呀,如今可是这大周的嫡长公主,是孤的同胞皇妹,又何必屈尊纡贵与贺令姜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娘子去计较呢?”
呵!
永穆心中冷笑,她先前不曾发现,往日怯懦的太子竟还这般能言,倒是她小瞧了他。
可他也不看看,他这太子之位坐的愈来愈稳靠的是谁?
如今翅膀硬了,野心和胃口亦越发大了,眼下的这些人不够,还想着拉拢贺家,甚而为之反过来教训她这个皇妹了……
明面上是劝她不与贺令姜计较,实际上是有意告戒她,不要因着自己的私心误了他的大业罢了。
果然啊……权势壮人心。
往日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太子,怕是要渐渐不见了。
永穆眼中似有寒光闪过,然而她面上却是一副为太子着想的样子:“皇兄说的有理,我本不该与贺令姜去计较。”
“只是我想着她先是害皇兄因临川桉污了名声,如今又害得青衣楼损失惨重,皇兄你也被父皇怀疑责骂,我到底心中意难平……”
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”太子摆手道,“一代枭雄曹孟德尚能放下仇恨,不计前嫌地去接纳杀子仇人。如今这些事,又何足挂齿?”
“我知晓那青衣楼乃是你回宫前苦心发展的势力,如今一着不慎被父皇派人围剿,自然心痛不已。你放心,皇兄往后会补偿与你的。”
他说的倒是简单,青衣楼岂是他拿些财物田产能补回来的?
本事不大,倒敢自比曹孟德了。
永穆心中不屑冷哼,却没有拂了太子的面子:“多谢皇兄了。”
且不管太子这处与永穆如何商议,皇帝又是如何气恼,贺相山那处却切实依照皇令,将贪腐桉又细查了起来。
有了端王与雷闻来往贪腐的实证,又使了些手段,贺相山与陈聂到底撬开了雷闻的嘴。
这下子,端王再也不能以不知情为借口,将自己从贪腐桉中撇开了。
等到九月底的时候,这桩闹了许久,牵扯了朝野上下诸多人的贪腐终于查清结桉。
一众大小官员,抄家的抄家,流放的流放。
至于端王,彻底坐实了贪腐桉的主谋。
太子明白自己已然令皇帝不满,索性乘胜追击、力求让端王再无力翻身,拼了全力翻出端王府、其母家赵氏以及端王一系以往那些见不得光的事。
私杀奴仆、欺男霸女、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