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娘家,这大半年来便一直呆在那里未归。
这博州乃属北地十二州,是镇北王治下,邓质相信邵州刺史及其背后之人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。
等到今年又出贪腐,他便派了自己的长子,暗中带着奏章及账簿上京来。
邓质在京中并无太多结交之人,思来想去也只一个贺令姜有几分渊源。且他观其为人处世,当是正直可信。
因而便叫邓易将此物交给贺令姜,再请她想法子直达天听。
邓易心中拿不准这位贺七娘子到底有几分可信,但事已至此,他也只得放手一搏了。
“这是父亲耗尽心血记下的账簿,贺七娘子可以一观。”
贺令姜伸手接过,而后翻开账簿细看。
随着手上动作,她心中不由微沉,即便她有所预料,可邵阳贪腐之事背后涉及的钱粮之巨,人数之众,还是叫人心中一惊。
因着邓质能查到的有限,那账簿上涉及到的人名,除了邵州刺史之外,其余都官位不显,可贺令姜知晓,其后必然还有人在。
而这人,必然在郢都之中身居高位,如此才能轻而易举地将邓质的奏折拦下!
贺令姜合上册子,目光微沉:“此事我知晓了。等我与家父商议后,必然给你一个答复。”
她从邓易身上的伤处扫过:“你这一行可是并不顺利?”
邓易拂了拂自己胸前的衣襟,沉沉点头:“我乃是暗中出发,初时还算顺利,可行至半途,却不知怎地泄了踪迹,招来了刺杀。”
说到此处,他愈发低沉起来:“我身边的近卫,也都为了护我不在了……”
车厢中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,贺令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。
然而他既遇刺杀,说明此事已经泄露,不光他这处,邵阳郡守邓质那处怕也是险得很啊……M.
“贺七娘子,你说我阿爷他……”邓易不禁红了眼。
贺令姜想了想,还是开口劝道:“我去年曾与邓郡守看过面相,彼时看来,邓郡守寿命绵长,当不会无故死于非命。想来这次即便凶险,他也能转危为安的……”
她是天下有名的玄士,此言一出,邓易顿时心中顿时松了两分。
“还望阿爷定要平安无事才成。”
马车悠悠在贺府前停下,贺令姜吩咐人带着邓易去客院休息,自己便直接朝着贺相山的院子而去。
贺相山此时还在衙门未归,门前的书童看到她,连忙将她请入书房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