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有没有听进去,他便不知了。
他早就做好了准备,即便圣人当真下旨赐婚,自己也万万不会接受这幢婚事,大不了拼着一条命得罪圣人同那汝阳郡主便知。
这几日来,他即便当值都心中不安,唯恐一回府便听到宣旨的消息,亦或被皇帝宣过去当面赐婚。
毕竟,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室而言,他这探花郎虽有几分用处,可也不稀缺,只要汝阳郡主铁了心要做,他又能如何?
他瞧着贺令姜的面色便有了几分冷意:“贺七娘子是来为汝阳郡主说话的?”
她们这些嫡出的贵族娘子们,出身便是富贵平顺,哪里由得旁人逆了她心意。
贺令姜浅笑着摇头:“范庶常不必如此,对于你同汝阳郡主的私事,我可没什么兴趣插手。我来,是另有旁事。”
范君平心中的警惕却更深了,他强自按下心头异样瞧向她,眼中尽是疑问。
贺令姜解释道:“前几日,汝阳郡主从范庶常这处回府后,却突然在睡梦中昏迷不醒,不知范庶常可知晓这事?”
范君平皱眉:“不知。”
汝阳昏迷一事并未大肆张扬开了,他对于汝阳向来避之不及,更不会着意去打听她的消息。
“贺七娘子此来问我,是怀疑到我身上?”范君平的眉心蹙得愈发紧了。
贺令姜轻轻一笑:“自然不是。郡主此次昏迷,乃是有歹人暗中施术,将其困于梦境之中不得出。如若只是三五日还罢,日头长了,这可是要了人命的事。”
“这等术法,不是寻常玄士便能施用的。更何况,范庶常乃是读书人出身,我可未曾听说你还通晓玄术。”
“那贺七娘子到底寻我何事?”范君平问道。
看他茫然疑惑的模样,似乎对此事当真一无所知。
贺令姜眸中微深,从袖中掏出一片缀翅,置于掌心。
“我在郡主床侧发现了这片缀翅,那歹人便是以此设下梦境,将郡主愧于其中不得醒来。”
她瞧向范君平,缓缓问道:“不知范庶常,可曾见过这缀翅?”
她的掌心白皙,衬得那缀翅上的颜色花纹愈发醒目。
范君平眸中不禁勐地一缩,他掐了掐自己袖中的掌心,强自镇定地摇摇头:“不曾见过。”
“当真?”
范君平挑眉反问:“贺七娘子疑我骗你不成?”
贺令姜呵呵一笑:“自然是……怀疑了。”
范君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