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不用了。”贺令姜摊开他的手掌,凝刃而下,“我这人,破皮受伤的事不在少数,还真无需特意去试的……”
这可是玄士带着术力的一刀,尺廓面上一皱,睁开眼问她:“你一个小娘子,怎地会经常受伤?”
“身为玄士,这一路走来,其间险恶自然不少。想修得一身术力,没有经过风霜刀剑,可不成……”
贺令姜笑得风轻云淡,手上微微用力一挤,尺廓立时疼得龇牙咧嘴,淡粉的血液点滴落入盏中,不一会儿就已近小半盏。
贺令姜两指并拢,凌空画了道凝血符,拍入他掌心。
尺廓握着自己已经不再流血的右掌,颇有怨念:“说好只借几滴呢?”
“几大滴。”贺令姜轻晃装了血液的茶盏,“我这不是怕等会儿若是不够,还要再划你一次么?”
尺廓撇嘴,合着还是为他好了?
她确定,不是贪图黄父鬼的血液珍稀难寻,特意趁机多挤了一些?
“二十只恶鬼,你可别忘了。”
“记着呢。”
贺令姜将笺纸铺在桌上,而后取下笔架上的毛笔,在盏中略微一蘸,笔尖瞬时沾满了血液。
她在笺纸背面一角落笔涂抹,随着笔毫落下,淡粉的血液迅速渗入纸中消失不见,原本淡黄的纸上,浮出笔墨勾勒的痕迹来。
待得整张纸面都被涂抹完,血迹消失,一张绘得极为精细的山水图便现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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