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峥恍然,字迹相同,且又同在临川郡内,传信的距离也对得上。
“柳渊正是那写信给玄阳之人。”
贺令姜颔首,道:“琼枝先前已然通过那毒囊,确定玄阳与赵妾侍二人同是出自神宫。”
“如今,这封残笺公函又可证实,柳渊便是那与玄阳通信之人。如此便可肯定,柳渊与那神宫定然关系匪浅。”
“二叔在他手下任县守,二人于公于私想来都多有接触,我贺府先前的种种变故事端一事,怕是也少不了他的手笔。”
贺令姜在桌案前坐下,又继续说:“孙郡丞怀疑柳渊或与私采铜矿事脱不了干系。既然事涉柳渊及其背后的神宫,那私采铜料之事,我贺府也不能全然置身事外。”
“我们想查出到底是何人在谋算贺氏,自然要先将柳渊按住。”
她看向贺峥,面上满是不容置疑:“敌人既然递了把柄过来,我自然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。这南山矿区,我定是要亲自去探一探的。”
“可这事险要,七娘子不妨禀了家主,再做打算。”贺峥劝道。
“若要禀了父亲,这事怕是还要再议,届时父亲也未必会让我前去。时不我待,此事等我从南山回来,有了柳渊与私彩铜矿案有关的确凿证据后,再告知与父亲。”
贺峥皱眉:“可……”
贺令姜却已目光微沉:“贺峥,你既奉我为主,便该知晓,我并非寻常娘子,无需处处护卫,更不喜旁人约束。”
“我决意要做的事,那便是定会做的。”
贺峥面色一变,忙屈膝跪下:“是属下逾越了。”
贺令姜面上微缓,上前两步扶起他,温声道:“我知晓你是关心我安危,但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了些时日,当知道我是有自保之能的。”
贺峥惭愧地低下头,七娘子何止能自保,她的本事便是自己都不及。
是他着相了,总是忍不住将七娘子当作寻常小娘子去看待。
贺令姜要出门,自然要告知家中一声。
宋氏不禁讶然:“不是刚从孙府回来吗?怎地又要出府去了?”
贺令姜笑着解释道:“听说南山附近新出了些矿石,正好可用作颜料,我想去看看。”
“令姜你不是近来很少作画了吗?”宋氏道。
“虽则如此,但这矿石颜料收藏起来,以后总归有些用处。眼下既有好的,自然要先揽到自己这处。”
贺相山闻言不由笑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