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二人施了一礼:“阿爷,母亲,听说四叔出事了,我来看看。”
贺相山按按额角,示意她先坐下,而后才沉声道:“方才府外有人递来一封信,说你四叔被人绑了,若想要他活命,便备上十万贯来赎。”
这十万贯,重量非同一般,绑匪特意注明,要拿可兑成铜钱的飞钱券。
“我派人去寻你四叔,他果真不在府中。如今,只好让人去筹钱了。”
这大半夜的,想要凑齐可兑十万贯的飞钱券,并非易事。长房满打满算不过六万贯,余下的,还需从公中和各房手中凑一些。
贺家四郎主贺诗人被绑,各房于情于理都该出些银钱来赎。
更何况,贺相山也说了,这钱,长房日后还会归还。因此,他一发话,几房就将毫无疑义地将钱券凑了出来。
贺令姜道:“那绑匪就未曾说些其他的?”
贺相山摇摇头:“他只说给我们一个时辰凑齐钱券,其他的他会派人送信再说。”
贺令姜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再问什么。
花厅中的众人此时也无心说话,一旁的滴漏发出“滴答滴答”的声响,在静默中显得格外响亮。
花厅中一片沉寂,只有烛火轻轻摇曳着。
忽地,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而来。
可是来信了?
厅中诸人抬眼望去,却见各房的小娘子小郎君鱼贯而入,一时间将花厅挤得满满当当。
他们显然是被人硬喊过来的,有的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冯氏皱眉,道:“这是怎么了?你们怎么都过来了?”
她先前分明叮嘱过,不得将这些事传给他们听。
三房的五娘子上前,挽着她的臂膀道:“不是府中说,让我们都到花厅来吗?”
冯氏不解:“谁喊你们的?”
贺令姜开口道:“是我让贺成将人叫来的。”
冯氏见状不满:“令姜这是何意?你四叔被绑,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,如今又叫各房的娘子郎君出来添什么乱?”
贺令姜理了理衣袖,道:“正是因着府中出了大事,我这才将人都唤到花厅来,以免歹人暗中出手,再伤了各房的娘子郎君。”
冯氏冷哼一声,道:“他们自然有仆从护卫守着,无需你来担心。这偌大的贺府,还轮不到你个小辈来作主。”
她言辞间,满是不快:“令姜如此行事,实在过于妄为,兄长与阿嫂该好生管教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