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如今和阿满忙着学画符,其他的事,只能等到后面再说了。”
青竹点点头,也是。
“好了,该去父亲院中了,叫阿满过来吧。”
贺令姜放下书卷,取过幂篱自己戴上,便由阿满撑着伞,继续念书去了。
到今日,贺相山身上的牵机咒已经拔去十之七八了,余下的便是滋养生机。
这事急不得,得慢慢来。
更何况,下咒人到现在还未有任何反应,倒教人疑心他是不是发现不对,不敢动作了。
阿满撑着伞略微落后她小半步,贺令姜带着婢女们一路穿过游廊,途径花园时,便见一个人步态悠然地踱了过来。
那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一身月白锦绸圆领长袍,脚蹬青纹履靴,腰间配剑,行走间衣袂飘飘,端的是风流俊逸、潇洒倜傥。
看到贺令姜后,那人快走几步上前。
阿满轻声提醒:“是四郎主。”
哦,原来是贺府那个比自己还要不着家的人呀。
贺家的四郎主,贺诗人。
总归还是长辈,贺令姜正想屈膝行礼,却见对方一个箭步冲上前:“看你这神神叨叨的样子。令姜,听说你近来不能晒太阳了,真的假的呀?”
说话间,他已伸手,动作利索地将贺令姜头上的幂篱扯掉。
虽然有伞遮着,贺令姜还是觉得浑身瞬间如若针扎,神魂中也漫上一股焦灼之感。
阿满大惊:“阿郎!”
她正想让四郎主把幂篱还给七娘子,却听自家娘子轻轻一笑,语气是前所未有地温柔: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四郎主整个人往后一仰,一**坐在了地上。
啧,真是不顶事呢。
贺令姜神色淡定地收回刚伸出的右脚,动手将幂篱重新戴好,将身上严严实实地罩住。
“贺小七!”
阿满只觉满耳都回荡着贺诗人怒气十足的吼声。
贺令姜拨了拨面前的黑纱:“做什么?”
“好啊你,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。竟然对长辈如此不敬,还趁我不备偷袭我。”
贺诗人简直要气晕过去,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,想他游历多年,行侠仗义,就没受过如此屈辱。
“他是谁?”贺令姜侧首问阿满,“你们也都知道,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。”
阿满对她睁眼说瞎话有些无语,只好再道一遍:“回七娘子,这是四郎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