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正在打量着,印象里畏缩的二女儿,此刻显然有了很大的不同,她昂首挺胸,面上一派从容自然,即便面对父亲,依旧不见多少恭敬。
平心而论,他是不喜这个女儿的,理由很简单,他阻了自己和妻子的路,没有一个嫡出的儿子,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他。当然,并非子嗣传承之类的,总归他有好几个庶出儿子呢。
影响有二,一来影响他与妻子的感情,这些年来,阮氏一直憋着股气,夫妻相处就如隔着一道大海沟,二来,没有一个可以作为继承人的嫡子,与秦家的联姻关系有所淡化,本想在下一代继续联姻的想法又被打断,眼看着关系只会越来越远。
故而,不仅阮氏对这个女儿不喜,他内心也是不喜的,只不如阮氏表露的那么直白罢了。
此刻,他却态度温和,就如寻常家庭的父亲问话,“听说你在化坪镇那边开了间胭脂铺?”
“是。”阮柔回答,无意间瞄见阮氏嘲讽的表情。
“你一个姑娘家,自己出去开铺子像什么话。”阮父皱眉,打算先打压一番,再理所当然将铺子拿过来,隔着一个镇,他都听说了阮氏胭脂铺的生意极好,且阮氏胭脂铺,本就该是阮家的。
“回禀爹,外祖母说我年纪不小,也该学会打理嫁妆,故而借了两个人帮衬,让我自己开家铺子试试,好在结果不错,借娘亲和姐姐的银子可以还上了。”
一句话将秦家、阮氏以及大女儿都牵扯进来,尤其铺子里还有秦府的人,这就很不好办了。
阮父板着脸,训斥道,“自家人也就算了,你怎么还麻烦秦家,家里不多的是下人,还不够你使唤的。”
阮柔语结,很想说若阮家人可靠她何必打秦家的主意,可这话显然不能直说,面对阮父,她身份上有天然的限制,而在场唯一能为她说话的,只有阮母。
她不由得看向对方,正正好对上阮母的目光,那视线,怎么说呢,不想亲母女,就如看院子里一块石头般,毫无感情,偏她又直接替自己说话,让阮柔很是疑惑。
“孩子喜欢,娘她也愿意跟着帮衬,就让她自己折腾吧,这孩子长得没她姐姐好,性子也不够机灵,多一家铺子做嫁妆,日后也好说人家。”
一句话,直接将事情定义在女儿嫁妆上,阮父面色极其难看,深深看了阮氏两眼,到底没说什么,一甩袖子径直离开。
余下的姨娘和庶出弟弟们哥哥噤若寒蝉,一时不敢说话,只悄悄眼神对话,不知在交流些什么。
“好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