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丹期以下的弟子死去,甚至压根不会举办丧事,大多一团火球过去,彻底尘归尘、土归土。
也就是秦恒真君身为化神修士,又为宗门奉献多年,天衍宗才会如此郑重其事举办丧礼。
其他宗门的大修士以及秦恒真君生前好友暂且不提,其几个弟子此刻俱是赶了回来。
不拘生前有多少矛盾,在秦恒真君死后,这股子怨念都随时间而去,留在心中的唯有过去的记忆以及教养之恩。
以穆鸿为首,五个弟子在灵堂排成一排,俱一身白衣,头戴白布,面容哀伤。
三日的丧礼一眨眼过去,等一切结束,五个弟子们久违齐聚在天衍宗主峰殿堂。
阮柔坐在左下首的位置,看看上首的桑听雪,再瞧瞧左前方的四位师兄,忍不住有些发愁。
沉默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,先前矛盾只是暂时被搁置,却并未彻底消失。
故而此刻,桑听雪一连冷漠,几年的历练,使得她比起多年前更多了几分坚毅。
大师兄穆鸿一脸冷漠,事不关己的模样,显然早已从这烂摊子里走了出去,有了自己的人生。
三师兄石轩更是一脸无所谓,甚至有些不耐烦。
至于四师兄俞清风,怡然自得,跟在炼丹峰上的悠闲散漫没有丝毫区别。
而阮柔自己,则是低着头,假装自己不存在。
明明是一个师傅教导下的亲师兄弟妹们,如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,也是讽刺。
良久,终于还是位于上位的桑听雪率先开口。
“我预备辞去宗门掌教之位,如今下面弟子也没有合适的人选,你们可有什么想法?”
话音刚落,五双眼睛齐齐看向右边的秦书,转瞬,视线汇聚之时又再次散开。
也不知秦书有没有感受到,但他到底开口了。
“大师姐,秦家那边没有高阶修士坐镇,我不日就得动身回去,宗门的一些事务,还得与你交接一二。”
秦家本来有秦恒真君这个老祖在,即使人不在秦家,可没谁胆敢冒犯,可人一走,指不定就有些小人落井下石,他身为秦家人,受庇护众多,也到了该回报的时候。
阮柔等人眼观鼻、鼻观心,竖起耳朵听他们讨论。
只见两人三言两句便定下了宗门事务的处理,阮柔只觉无趣,本以为能看一场好戏呢。
至于穆鸿,则言说自己要去外开辟宗门,过不了多久,就会带着自己的徒弟离开天衍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