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阮柔刚回到家中,说东家要前往府城开新店的事,就被她喝止。
“你想都没想,就给我在家好好待着,安平镇还不够你蹦哒的。”
她瞬间语噎,一路上想好的各种铺垫、说辞,竟然一句都没能说出来,讨好地笑笑,继续凑上前去,笑嘻嘻问:“娘,我什么都没说呢,你怎么就。”
“这还用猜,我看你那样就知道你没好事。”
“娘。”阮柔无奈,这就是亲母女的默契嘛。
“喊祖宗都没用。你一个姑娘家,在安平镇,我和你爹平日里都要提心吊胆的,要是去了府城,我和你爹也甭想睡觉了。”
“娘,对不起。”她其实是有些愧疚的,原主肯定希望好好孝顺父母,可她却尽让二老操心了。
“傻孩子。”阮母摸摸女儿柔顺的头发,“我和你爹为你操心,不是应该的。现在还好,青远那的孩子刚去的时候,我和你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。”
是真担心啊。担心女儿要留在周家守寡,又担心女儿回娘家再嫁被欺负,想着想着到后来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看上周家。
后来女儿回来了,虽说性子沉默了点,可还是之前那个闺女,尤其去了镇上后,整个人脸上的笑容多了、话也多了,叽叽喳喳说着店里那些琐事,她看似不耐烦,其实心里是乐意听的。
只要女儿高兴,有些事情他们也能够接受,可去府城,着实超出他们的接受范畴。
两地相隔几百里路,便是坐马车都要好几日的路程,若女儿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来不及赶过去,又如何放心。
阮柔沉默,若这对爹娘有其它的心思,她都好说服,可一双拳拳爱女之心,她甚至开不了口。
然而时间不等人,陈问舟或许是真的急了,已经提前派人去府城买下了一间位置尚佳的铺面,装修整顿最多一两个月,且他们还要提前动身去筹备开店的事宜,留给她的时间最多只有一个月。
一晃时间过去半个月,阮母依旧不松口。
转眼到了二月二,龙抬头,是当地的青龙节,冬去春来,万物复苏。
阮家早早酿了“宜春酒“祭拜勾芒神,祈求来年风调雨顺,五谷丰收。邻里相亲互相赠送五谷瓜果,青囊你来我往,一个个喜气洋洋。
再之后,雨水丰盛,紧张的春耕正式开始。
阮家田地不多,往年阮父一人基本就能弄完,今年带着小石头,反倒比平常晚了一日。
下地干的都是重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