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,看着那一对在光柱中扭曲纠缠的黑影。
“是谁伤害了你……”红发与眼泪落在那棘刺、铜丝、钢针与口嚼上,随着她低泣一般的话语,狰狞触手却像疯狂的毒蛇一样射出,将舞台上瑟瑟发抖的演员拽到了身前。
“有你吗?”
顾洵认出那是十二年前杂技团里的演员之一。
“不、不、是团长……”那鬣狗一样干瘪的抛球演员哭嚎道,“我们只是听命……”
于是触手一点一点拧断了他单薄的胸骨。
“有你吗?”
触手扎着第二个演员的腰腹将他提起来,他恐惧的脸像被砸了尾巴的黄鼠狼。
“不是我!不是我!”
于是触手将变成了一团血肉混杂的淤泥。
第三个……第四个……第五个……
颤抖的黑羊在这一个接一个的疯狂审讯中安静下来。
它终于愿意睁开眼睛了,这怪物垂眼看着它怀里暴怒的人类,这一次它眼里真切地淌下了泪。
那浑浊的泪水滴落在主帐篷的地面,整个帐篷竟像是被烫着的活物一样颤抖起来。
沙金色的帷幔跌落,宽阔的舞台开裂,露出后台与地面真正的模样——
经络与脂肪,肌肉与黏膜,肉红色的洞窟在愤怒地呼吸咆哮着。
“你这该死的**——”
“该死的小偷——”
那黏连在肉壁中的杂技团团长显然已经偷听外面的动静听了好久,彩排进行的时候他没有出声,演员开始死亡的时候他没有出声,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感到恐慌——
他引以为豪的、束缚了恶魔十二年的枷锁开始松动了。
被契约的恶魔,找回了他真正认定的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