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姜尘彻悟“原本山川,极命草木”这个典故的含义,才从过往的记忆中,寻得守住本心之法。
“若满脑子都是一些高高在上的想法,那同木偶神像何异?”
“别扮演到最后,成了仙神,却忘记了自己的出身,自己本来的模样……”
姜尘嘴角微微上扬,大步走入烧烤盛宴中,同士卒一起饮食,但仍然保持着一定尊卑秩序。
也就是:
吃同样的饭,喝同样的酒,但是,必须由姜尘来说,“可以吃了”这句话,其余士卒才能大快朵颐。
随后,所有人便亲如兄弟,大块吃肉,大口喝酒。
就连冯乐宾也放下敬畏之心,举着酒碗上前,同姜尘聊起了“攻伐东犁”、“青牛马、蹄朝西”等有趣往事,将所谓的“可悲的厚障壁”,抛之脑后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众人吃饱喝足,姜尘亦心情愉悦,经过白日的休养生息,身体进一步复苏,无需拐杖,也可独立行走。
于是,他大步走回单人病房帐篷内,却发现,张百岁在此等候,似乎已经等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见姜尘归来,张百岁淡然一笑,开口道:
“姜小子,老夫要先行一步了。”
“嗯?”
姜尘缓缓打出一个问号,随后回过神来:“今日是二月初十,距离惊蛰,只差四五日时间,您打算去玉门关,搜寻抵抗雷霆的药物吗?”
张百岁眼中闪过一丝深意:
“不错,晋升苍穹少府的第一步,便是汲取惊蛰雷罚一气,若是错过今年惊蛰雷雨,就要再等一年。”
“倒是你小子,当真不考虑走苍穹少府的路子吗?太岁苍侯的道路,实在太过于离奇……”
说到这里,张百岁摇了摇头,忧心忡忡道:“焚毁身魂,魂穿他界,老夫不管怎么想,都觉得有些凶险。”
姜尘迟疑半晌,他本身就是“仪式:虚空横渡”的实际参与者,但此事,过于机密,实在不宜告知他人,故模糊说道:
“或许,太岁苍侯,才是更适合我的道路,只是我一时之间,还没理清思路,该怎么走?所以,我目前还是专心消化荒野校尉的药性,为首要目标。”
张百岁不再阻拦,哈哈笑道:
“也罢。”
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老夫就是有这个毛病,好为人师,不小心又多嘴了几句,你还年轻,多闯一闯,试一试,终归是一件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