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见济有自知之明,关于便宜老爹和堡宗的这段时期,自己知道的人物关系有限,很多人处于自己的知识盲区里。
何况孙太后当了十年皇后,十几年的太后,势力复杂。
所以皇宫内还有多少敌人,这些人又是谁,朱见济真不清楚。
孙太后如何将消息传出宫外,下朝后再去追究。
果然。
张渊不卑不亢的道:“消息何来?自然是忠君者,不愿我大明君主执错不悔,又无劝谏之权,遂密告于微臣。”
言下之意,我也是为江山着想才来弹劾你的。
朱见济哼了一声。
虚伪。
但又不得不服气,武将穿肠枪,文人诛心剑。
读书人的嘴,杀人的剑。
张渊先说刘永诚和石亨勾结,将太后从夺门之变中摘了出来,如此一来,给人的印象,自己带兵去慈宁宫,就是借题发挥。
现在又说宫内人传消息出来是为了国家社稷。
他张渊冒死弹劾,是正义之举。
不明真相的还真以为老子是个不孝失德的暴虐太子。
嗯,朱见济也清楚,论能力和经验,自己距离一个合格的太子还很远,如果没有太子身份,仅靠能力,自己还真不是大明这些官员的对手。
但不巧了。
老子是太子,你们是臣子,这是老子最大的优势。
还能被你这么玩了?
朱见济看了一眼朱祁钰,朱祁钰微微颔首,示意儿子你只管放开手脚,出了问题有老爹给你兜底,不需要惧怕他区区一个御史。
朱祁钰无所畏惧,是因为他是天子,他有一万种方法给儿子洗白。
比如……
徒不教,师之过。
让张鹏出来领罚便是,你当老师的没教好,和我的家教无关。
朱见济心里嘿的一声,老朱心态崩了之后,做事反而没有那么多拘束了,这倒是个好事,在向着明君的方向发展。
脸上浮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,盯着张渊,“深宫之中皇家事,岂可为外臣所知,张御史你仅仅凭靠一个宦官的言辞就弹劾孤,是不是太儿戏了?”
张渊心中一紧,他听说过朱见济的事迹。
之前决断石亨等人的处置时,那股拿捏着太子气度的朱见济,张渊丝毫不惧,但此刻笑眯眯的朱见济,让张渊有种被蛇盯着的阴寒感。
城府太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