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李樗所说,傅旗副犹自难以置信,抗拒着这一切。
但李樗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余地,只是道:“你们东厂也不算什么霁月光风的所在,但毕竟与我无冤无仇,我又何苦要杀你们?
所以,我决定放你们一条生路,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完,他就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之中起身上马,扬长而去。
“傅旗副……”
“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他说的是真的吗?朝廷要杀我吗?”
众缇骑失魂落魄的看向犹自惊疑不定的傅旗副。
傅旗副这才如梦方醒,渐渐恢复了冷静。
“事到如今,是真是假还有什么区别吗?他那样的高官权贵要对付我们的话,与朝廷要杀我们也差不了多少。
无论如何,圣都那边我们都回不去了,否则祸及子女家人。”
听到这话,众人不由得沉默了。
最终,纷纷上马,带着莫名的茫然与无助远行而去。
他们并不都是孤家寡人,恰恰相反,绝大部分都是有家有室,扎根在圣都本地的。
东厂遴选这些精锐士卒自有自己的一套标准,就算安家在外,也会被举家征调过来,集中居住。
所以,哪怕是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之下,这些人也不可能反抗,只能乖乖坐以待毙。
李樗之所以抛下一句话就离开,不用再多叮嘱什么,也是相信他们能够权衡当中的利害关系,好好当一个已死之人。
……
“已经走远了。”
另外一边的山头上,之前离去的李樗放下手中千里眼,干净利落的从树上跳了下来,暗叹一声道。
“你们倒是可以一走了之,但我们走不了,还得想个办法善后,把这件事情圆过去呢。”
早在今日之前,李樗就设想过不少应对的办法。
比如说,偷偷叫人通知那些缇骑逃跑。
那样一来,自己就不用背负上什么道德枷锁,又或者因为违抗皇命而被问责了。
能否逃得出去,全凭他们自己本事,与别人无关。
但仔细想想,在明知有扶乩神笔这件异宝的前提之下仍然这么做,无异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