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诡异,却并不危险,即使不小心触犯了它的禁忌也只是变得倒霉些罢了,只要不像夏凉安那样作死,或是像兰仕文施玉人的那两个倒霉同伙一样同时触犯好几条忌讳,都不至于被蛇神上身杀死。
某种意义上说,蛇神即使是已经发疯了,也比一般的鬼要温柔得多,不像特让杀起人来那样简单粗暴,难以捉摸。
兰仕文认同了黎易的说法,继续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端详着手机屏幕上细密如蛛网的裂纹,接着说道:“我们在躲的是另一只鬼,一只能够窃取他人身份的,极端恐怖的鬼,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,也不知道它究竟窃取过多少个身份。”
“我只知道它曾经假扮成我们的一名同伴,和我一起在村庄中四处探索,寻找离开的线索。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不太正经。一路上我和它有说有笑,甚至还聊了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,我和它各自对施玉人和白晨晨这两个女乘客的身材品头论足,猜施玉人的胸围,互相指责对方是不是偷看了穿着清凉的白晨晨……”
说到这里,兰仕文抬起头来,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黎易,语气严肃:“你能想象吗?一只鬼,一个按照规则运行的死板的诡异现象,在和我聊天,聊施玉人的身材长相,聊白晨晨开放的私人作风,我甚至能看见它脸上露出像痴汉一样的猥琐笑容。”
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那个脸上总是一副色相,执着于讨好施玉人,跟白晨晨套近乎的粗糙大叔,会是一只鬼……”
荣丽媛也不禁抬起头,看着黎易的侧脸。
兰仕文所述的经历她都能够感同身受,因为就在不久之前,她便遭遇过由鬼假扮而成的梅友乾,那个比梅友乾本人还要像梅友乾的梅友乾。
“后来呢?你是怎么识破的那只假扮**的鬼?”黎易追问道。
兰仕文却摇了摇头:“不,你想错了,我从始至终,从来都没有识破过鬼的伪装。”
顿时,黎易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。
“被鬼冒名顶替的那个人叫做王乔安,我和王乔安一起在村庄东侧探索时,施玉人在村庄的北侧寻找新娘家的位置——王乔安一直跟着她。”
兰仕文手中的动作停止了,那只破碎的手机被他牢牢握在掌心,一种名为哀伤的情绪浮现在他眼中:“我们分不清两个王乔安究竟谁真谁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