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猜测,既然他说了,便说明他有着一定把握,他所设想的情况很可能就是事实。
虽然她无法想象黎易是在什么样的心理条件下,如何在一片混沌中根据那少得可怜的线索推理出这样恐怖的事实。
但如果黎易的推论属实,那么他们所面对的便一只极度危险的厉鬼,或许比特让更加令人绝望。它无形无质,无声无息,能够夺取人的身份,可以获取人的记忆,甚至会以人的思维方式去思考与行动,编织谎言,挑拨离间……
荣丽媛惊恐地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识破鬼的伪装,因为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动“伪装”成某个人,而是在被动地“成为”自己所以为的那个人。
正如她之前面对由鬼伪装成的梅友乾时,她心中认为的梅友乾应该是什么样,它就是什么样,不会有半点违和,不会有任何破绽。
甚至,还杀不死。
这是何等的令人窒息……近乎无解的死局甚至令荣丽媛不禁产生了反胃的感觉,抬起头往前看去,黎易仍走在前面,再往前不远处是一个路口,左邻右舍皆已熄灯,只有寥寥几户人家的窗内还往外透出光亮。
“你应该还记得吧?今天的禁忌中没有不许杀人。”黎易的脚步缓了下来,接着说道:“在不见面的情况下杀死一个人,并不难做到。”
荣丽媛轻嗯了声,她的确做得到。
“夏凉安只看了今天的黄历,今天杀人不犯忌讳,但我们不知道明天的禁忌是什么。”
黎易又往前走了一段,停在了那栋亮着灯的楼下,这里距离何府已经有相当一段距离了。他单手撑着墙壁,抬头仰望越升越高的月亮,轻声说道:
“要动手的话就是现在。”
等月亮升过夜空中央,时间走过子时,就是新的一天了。